血已经止住，翻卷的伤口不再淌出可怖的猩红之色。只是感染造成的咒力紊乱依旧尚未平息，高热不退，明曦离依旧在昏迷之中，是那样脆弱。
维持着治疗咒术的姿势太久，在最后一个咒文吟诵结束后，幻暝哀再也承受不住。在收回手臂的瞬间，无法克制的眩目感让她失去重心，几乎要摔在了地上。虽然她扶住了桌子，却不可避免碰落了什么。
她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，视线不再模糊晕眩的时候，幻暝哀看到脚边散落着的是破碎的镜片。她随手拾起一块，残缺的镜子上倒映着她施咒过度而苍白得脸色，只是幻暝哀的视线却被镜子边缘的小字所吸引。
“吾所铭兮来，示兮往……”小字镌刻着残缺不全的语句，凝噎着似是有更为重要的下文。幻暝哀刚想找到刻着后半句的镜片，就被门忽而打开的声音所打断。
若离和九黎元棠站在门口，与她视线相对，而她的手里此时此刻攥着的碎片，尖锐得可以当作谋害人性命的利器。
“幻暝哀你在做什么！”若离很生气地吼道，几步便上前，在晕眩的幻暝哀能够反应过来之前，一巴掌扇在了幻暝哀的脸上，然后将幻暝哀重重推到了地上。
被这样一推，幻暝哀差一些就碰到了满地的碎片，她感到自己的脸几乎快要蹭到镜子的碎片棱角了，因为她正无比清楚看见，那张与她几乎一模一样的容颜一齐倒映在一地的镜子碎片里，狰狞而可怖。
一瞬之间，她忽而有些分不清，哪个是两百年前曾经深深伤害明曦离的她，哪个是两百年里不离不弃守卫在明曦离身边的若离。
这样还不解气，离珞的手紧紧掐着幻暝哀的咽喉，几乎让后者窒息。
“你曾经那样伤过哥哥还不够么！现在还要向他下手！”若离的声音激动起来变得十分锐利，宛若那才是真正能让人胆寒的利器。幻暝哀松了手，镜子碎片落在了地上，手上有滑腻的感觉。
“汝修你是怎么守卫哥哥的！怎么放任这个女人和哥哥独处！”
“是主子吩咐……”闻声赶过来的汝修站在门口，正要解释着什么，却被正在气头上的若离打断，“哥哥被这个祸水迷了眼，你也分不清么！这个女人……”
“够了，离珞。”九黎元棠忽而说着，制止着眼前的闹剧。他检查过明曦离身上的伤口，然后不紧不慢陈述着事实，“主子的血止住了。”
“元棠哥你说什么？”幻暝哀感到钳制着自己喉咙的枷锁略微松脱了一些，她这才能呼吸。若离不可置信般看着九黎元棠，确认了明曦离的伤口确实已经处理好，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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