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乔安那儿,自然不是一时半刻就走得掉的。
她开门,又是一身黑。
“你这孝服还要穿多久?”进门前,先白她一眼。
“不是从来看不起殉情的人吗?”她反问我,“你怎么就不知道崇敬我呢?”
“做人还是自己快乐实在些。”这话一出,我又后悔(怕她哪天真随学长去了)。
“那我应该劝你去做第三者啊,这个年代,后母也不是那么难当的。”
我脸上似笑非笑。或许我真该庆幸,可,就因为他还活着?这标准也太低些。
一下子就想起自己说过的最浪漫的一句话:“我做你的未亡人。”
那是一次争吵后,子诚气得朝我吼:“要是我死了呢?”
“我做你的未亡人。”我突然冷静得不行。
只有那一次,再没有吵过了。
“——有褥子吧,我要拿过去两床。希元晚上在我那住。”我终于想起正题。乔安就是这样,一看见她,总能勾起我许许多多的反封建思想,以及,久远得早就面目模糊的历历往事。希元说她是古美人,还真是没有说错。
“有。”乔安把褥子从壁橱里抱出来,笑着问,“他搬出来了?”
我点点头:“姑父不喜欢他,虽然不至于受委屈,住着也不自在。”
“现在的长辈还有不喜欢他那个样子的?”乔安不置信。
听她的言下之意,也是对希元中意得很:“希元那孩子喜欢你呢。”我装着不经意地提起。
“哟,不巧了,我刚交了男朋友。”乔安大方地,并没有故意曲解“喜欢”的含义。
“可以结婚的那种?”
乔安看我半晌,才缓缓道:“你也知道,结婚前,我并没有荒唐过,因为我不相信红颜薄命——”乔安苦笑,“现在不同了。”
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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